2月14日，在美国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镇，工作人员在事故现场附近处理污水。新华社发
列车脱轨频发凸显美国基建之弊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 张志新
3月9日早晨，美国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一列货车行经亚拉巴马州卡尔洪县时，37节车厢脱轨，这是5周之内该公司第三次发生货运列车脱轨事故。
除此之外，2月3日，美国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镇一列载有危险化学品的列车脱轨，导致有毒化学品泄漏和燃烧，造成当地空气、土壤和水源不同程度的污染。其后3月4日与8日，俄亥俄州斯普林菲尔德与西弗吉尼亚州再发生两起火车脱轨事件，后者导致3名工作人员受伤……而上述脱轨事件只是冰山一角，据美国联邦铁路管理局数据，2022年全美至少发生1164起火车脱轨事故，平均每天有3起。频繁发生脱轨事件的主要原因是美国铁路基础设施老化、铁路公司管理不善与片面追求经济效益，但凸显的却是美国对交通基础设施的投资严重不足，而基建衰败只是政治衰败的表象之一。
首先，美国政客对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心知肚明，却在投资上犹豫不决，主要出于短期的选举政治考量。多年来，包括修缮美国年久失修的铁路、公路等问题总在选举年被炒得火热，选后政府投入却很少。美国哈佛大学商业教授罗莎贝斯·坎特称，这主要因为基础设施的投入和建设周期长、建设过程易出问题，可能给他们带来责难而非声誉。奥巴马任总统期间一直强调基建重要性，但2009年美政府近800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中，投入基建的不过100亿美元。2011年，奥巴马政府总额600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法案遭到国会否决。直到2015年12月，奥巴马才签署价值约3000亿美元的《修复美国地面运输法》。特朗普在竞选期间曾承诺投入1万亿美元建设“一流的基础设施”，其上任后也数次宣布举办“基建周”，但成效寥寥。拜登2020年竞选总统时表示，美国的基础设施“正在崩溃”，这种状况“不可接受”。2021年11月，他签署总额1.2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投资与就业法》，但该法案不仅严重缩水还遭到国会共和党人的一致反对。这项法案最终会在多大程度上落实仍属未知。
其次，面对“毒火车”出轨、污染环境等严峻问题，美国政客不失时机相互攻击，而不是解民众于危难，再次暴露美式民主的虚伪。俄亥俄州火车脱轨事故导致有毒化学物质外溢和燃烧，引发相关人员疏散以及居民对污染的担忧。但环保局长迈克尔·里根在2月16日才抵达事故现场。交通部长布蒂吉格则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每年发生的众多列车脱轨事故之一。民主党政府对事故的冷漠和迟缓应对受到严厉斥责。在社交媒体上，部分保守派人士将事故称为美国史上最大环境灾难，认为民主党政府、铁路公司和主流新闻媒体故意掩盖危机。自由派媒体则爆料称，特朗普政府2018年在铁路游说团体施压下，废除一项要求运载易燃液体的列车必须使用电控空气制动系统的法律规定，降低了安全性。2月22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敏锐捕捉到东巴勒斯坦镇民众的不满情绪，大张旗鼓地视察火车脱轨现场。他在讲话中指责拜登政府在应对事件上表现出“冷漠和背叛”，承诺向当地提供食品和清洁用品。
最后，美国的基建之弊实质上反映的是联邦政府治理能力缺失。事实上，美国战略界人士早就指出，对美国安全和繁荣的最大威胁不是来自国外，而是来自国内。然而，冷战结束后出于维护自身霸权地位的考虑，美国政府穷兵黩武，不惜花费巨额军费对外用兵，却对国内日久失修的基础设施缺乏必要投入。美国外交学会总裁理查德·哈斯在其著作《外交政策始于国内》一书中说道，美国的国家安全，更依赖于解决国内日趋严重的赤字和债务问题、破旧不堪的基础设施、二流水平的学校，以及过时的移民制度等问题。他认为，美国不仅需要认识到由于自身资源有限，它必须更精确地制定自己的优先目标，还必须看到自己的影响力有限。由此，他建议美国应该在国内集中精力恢复决定美国实力的经济基础。此外，美国激烈的党争严重制约行政当局施政，也使美国政府治理能力严重削弱。2019年1月，由于特朗普政府拒绝接受没有为南部边境建墙拨款的预算案，导致联邦政府再次关门。民主党籍参议员迈克尔·贝内特说，“我们政府关门的时候，人家中国的宇宙飞船都登到月球背面了！”这起事件也显示出非理性党争只会拖政府施政的后腿。
俄亥俄州“毒火车”脱轨事件恰似一面镜子，照出美国基建常年投入匮乏之弊，也凸显美式民主表面宣扬以人为本，实则以是否符合政客自身政治利益为原则的本质，更暴露出利益集团绑架国内政策、不顾民众死活的弊端。脱轨的看似是美国的基建，实为美国的政治，而美国政治的衰败是“毒火车”脱轨的根本原因。
【专栏作者简介】
张志新：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美国政治与中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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